「貴校是否一所很難考上的中學?」



「貴校是否一所很難考上的中學?」---由中三學生探訪老人院說起 (11/1999成稿,7/2009修改)

部份中三同學,參加十一月十三日在小姊妹安老院舉行的安老服務。同學把安老院宿舍內內外外打掃清潔。打掃完畢,負責的修女與我檢討工作成果。修女神色凝重問:「貴校是否一所很難考上的中學?」。


一時間不懂得回答,暗忖: 修女是讚賞,抑或借問題諷刺、挖苦同學的服務欠佳? 修女提出問題時,無刁難之意,語氣中更有讚賞之情,我追問:「何有此說?」。她說看到同學清潔窗椅櫃檯,抹塵去垢,態度積極認真,而且性格活潑開朗,待人接物有禮和善,知所行止,惹人好感...貴校學生想必人人如此,學校必甚受家長歡迎,是一所很難考上的中學云云。


經她解釋,我頓然覺得「貴校是否一所很難考上的中學?」這一問題,如同一句美妙的讚詞。


修女對學校的了解,於對廿八位同學的觀察,繼而推論校內其他同學都是學行俱佳的學生。感受到修女發自內心的讚賞,我老實不客氣的代所有同學照單全收,因為我知道大部份同學(無論有否參與服務的同學)都是好學生,一些平時行為粗魯,學習態度散漫的同學,散漫不羈的外表下,其實散發著的一股急公好義的正氣,跳動著一顆顆服務人群的心。


她的讚賞,教我百般滋味湧上心頭。長期以來,一般街坊對本校學生印象不佳。這是一小撮同學在外犯下劣行的結果。少數人闖禍,卻要大多數同學承擔,學校聲譽賠上了,也磨滅了老師的教學熱誠。修女的讚賞,是對同學品行及態度的肯定;於教師而言,這猶如久旱後的甘露。榮譽,是同學應得的,老師與有榮焉。


修女指派同學陪公公婆婆聊天,餵他們吃飯。服侍老人吃飯,可不容易,大多數同學都缺乏經驗,有些被公公婆婆無緣無故痛罵得低下頭來。被罵的同學,平時在校內脾氣甚差,容易動怒,但此刻他們耐心餵食...。公公婆婆吃飽了,同學肚裡的 '委屈' 理應也多了,可他們一句怨言也沒說,有些同學在沒有人監督下,超額完成指定工作,把 深切病房的輪椅和病人宿舍的地板清潔妥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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聽到八十多歲的公公婆婆在午飯前唸感恩禱文,禱文的大意是:「感謝聖母瑪利亞在我們臨終前祝福我們……感謝聖母瑪利亞阿門」。同學忙著摻扶老人,可能未及細嚼禱文內容和仔細觀察他們肅穆的表情。老人剛參加完安息彌撒,追思一位昨天還建在的室友。人到晚年,猶如西下夕陽,老人不可能有長遠的計劃,就算有,也只存在於他們的信仰中。不知道同學是否能感受老人對時光流逝的無奈?


安老院中,同學給老人摻扶和餵食,付出了時間,欲換回一片萬里無垠的思考空間,思索、參悟人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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九九年十一月十三日的早上,參與安老服務可能是同學眾多活動選擇之一,但對老人而言,這個早上因有同學陪伴而變得熱鬧;他們在開始另一段人生旅程之前,多得到了一份關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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黝暗的老人宿舍,因同學而變得光亮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