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石下

19座山邊的大石,在纪錄片中出現,又勾起一段回憶。

七歲八歲楼上楼下细路一夥,街市買幾舊蕃薯,裹在報纸中,鋪上樹葉枯草,火柴一劃,劃出了一份掌握火焰的勇氣,濃煙升起,迴轉大石下那早有前人薰黑的泥壁上。

蕃薯燒多久?熟與不熟?這些問題看來不重要,重要的是可以近距離看著火舌吞吐。那燒焦的番薯皮氣味四溢似曾相識,像把我們帶回祖先洞居的感覺。

揭開灰燼,燒焦的蕃薯皮與糖心部份一起吃,滿足極了,嘴角鼻哥手指黑黝黝,下山走去15座水喉脚,大力按水掣,洗乾洗淨,帶笑回家。

大石掩在樹叢之中,被遺忘了。心中與大石结缘的那段日子,是最無憂無慮的時光,憂愁? 是什麽? 這兩個字,那個年纪,真的不懂得如何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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